“剩下两百万两白银,够用吗?”
嘉靖对此没有表态,反而问起了后面那个问题。
“皇上容禀,这两百万两白银,能让朝廷运转数月,之后还有其它税收补充上来,想来是足够的。”
徐阶在这方面没有打包票,因为他本来就准备借此坑一把严党,让他们注意力从浙江移开,保证张居正与高拱顺利施行改稻为桑之事。
一旦朝廷缺了钱,清流党派已经出力一次,下次就该轮到严党了。
而且他回答的也很巧妙,这笔银子能解燃眉之急,改稻为桑也是为了解燃眉之急。
换而言之,这笔交易,皇上并不吃亏,一旦改稻为桑之事完成,还有一笔收入。
这点,旁边的严嵩就无法反驳了。
要论功劳,清流党派刚准备送三百万两白银上来。严党却什么都没做。
要论地位,他才是内阁首辅,朝廷缺银子用,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全压在徐阶身上。
“徐阁老真是朕的肱股之臣啊,严阁老,你们快起,这般年纪了,却是朕的不是。”
嘉靖伸手虚扶一下,立刻就有两名小太监跑过来,小心将两位阁老扶起坐在凳子上,随后赶紧退下。
“这般年纪”一出,严嵩脸色猛然僵硬了一下,眼里的光芒慢慢熄灭,却还残留了一簇。
而徐阶则是眼睛一亮,努力忍住心里的狂喜,却还是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来。
嘉靖微微一笑,手持鎏金镂空铜杵,迈步向八卦道台走去,不紧不慢,悠哉悠哉。
“胡宗宪在浙闽剿匪,徐阁老,动作要快啊,可不能耽误了这场战事。”
“严阁老,军需调用你也要上心,他可是你的学生。”
“臣,领旨。”
严嵩与徐阶同时滑落跪下,一同俯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