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眼瞧着已然临近奥赛姆的祭日,他却突然不想再去了。
合上文件夹,菲修斯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出恢弘的圣教殿堂。
沿途遇到的神官们,在朝他躬身行礼时。
菲修斯却没如往常那般,向他们回以和蔼温润的笑容。
迈出殿门,眼睑微抬,望向中心广场上,那尊高耸入云的巍峨神像。
以及神像脚边那尊单膝跪地,呈现宣誓效忠状的神使雕像。
菲修斯的瞳眸深处,流转着纠结与踌躇的微光。
“哎…………!”
良久后,重重叹了口气的菲修斯,向着广场附近的圣城医院缓步行去。
圣城医院,顶层特护病房。
和煦的阳光,透过明澈的落地窗,带来的丝丝暖意,驱散了病房内的阴晦气息。
两鬓斑白的维德格尔,斜倚着靠背枕,半卧在病床上。
他侧着身,用浑浊的眼眸望向窗外,遥望着中心广场的神像,脸上挂着疲惫却释然的浅浅笑意。
就在此时,虚掩着的房门外,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维德格尔收回视线,尽其所能的用手撑起上半身,转而望向房门处。
“教父,您来了!”
看着推门入内的菲修斯,垂垂老矣的维德格尔在恭敬中,竟是隐隐带着几分濡慕之感。
这场景,看着多少有些诡异。
毕竟,菲修斯的外表,远比维德格尔要年轻得多。
听到这声蕴含了复杂情感的‘教父’,菲修斯的身躯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身为单眼族教会的建立者,以及现今唯一的单眼族圣灵,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他亲自为之入教洗礼,称他为教父的。
事实上,菲修斯至今只收过一个义子,正是眼前的维德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