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安永乐坊清都观之中,早早聚集了二十余名道人。
除了白云观、玄都观、宗圣宫这些道观之外,长安城里有些声望的道宗门派的有话语权的人物,几乎都聚在了此间。
都阴沉着一张大脸。
聪明人都心知肚明,其实顾留白说得一点都没错,什么正邪之分,什么宗门世仇,都大不过一纸皇命。
若是东汉末年那种皇帝昏庸,民不聊生的时候,说不定换了他们都要揭竿而起,然而现在是盛世,天下归心,而且李氏刚刚在长安杀了林甫和郑竹给他们看,谁能抗这种皇命不受?
但眼光略微高明一些的聪明人同样知道,天下再无第二个长安,那是长安吸引着遍天下的财富,整个大唐的血液也被长安给抽光了。
其实道观再多,从整个大唐流往长安,再承蒙圣恩,分配到道宗的修行资源也就这么多。
一块肉就是这么大而已。
但现在要收纳这些旁门左道入道宗,这不是陡然多了好多张嘴来啃这块肉?
原先这块肉就不够吃。
现在再来这么多饿汉,那他们吃个鸡儿啊!
灵光观身穿紫袍的观主冲永都亲自到场了,他性子很慢,觉得事态可能不像这些人想的这么严重,他拿了一盏茶漱了漱口之后,忍不住说道,“这些年我们虽然对宗圣宫有些冷落,但宗圣宫不至于这么对我们吧?还有…宗圣宫毕竟势单力薄,顾十五一个人在平康坊里面招揽那些旁门左道,他这一两晚上的,也应该招揽不到几个人吧?”
这真是一石头激起千层浪。
有些人原本还只是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但听着他这些话,有些人顿时就爆发了。
“冲永师叔!是不多,他一晚上也就招揽了三十几个人!”
“什么!”
灵光观的这观主冲永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