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大唐,乃是盛世,但打仗最花钱,我们前线边军每年都需要增补大量皮甲。结实的皮甲不仅可以护住要害,而且可以御寒,只是一具皮甲的价值就可以让一户寻常人家开销半年,我大唐哪怕再有钱,也不可能全用新甲。所以每年各地边军都会将残甲和无法起到作用的旧甲运送至一些可以修补翻新的大城,我们这个巷子里的人,有大半都在外面奔波,一年至少有大半年在外地那种修补翻新皮甲的地方干活。”
杨降心知这种外地奔波的活计必定辛苦,但他平时除了公事之外极少和人交流,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冰冷的老人却似乎已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若只是奔波辛苦也就算了,外地干活,酬劳不高,一年到头原本也节省不下多少钱,而且这翻新和修补旧甲,需要好多道工序,其中有两道便是要用特制的药水泡制皮甲,常年以往,不管如何防护,双手双臂的皮肤便经常溃烂,年纪略大便干不了重活,而且双手十指的骨头关节都会有所变形。”
“杨租庸使,你随我来。”
老人也不再看杨降的脸色变化,只是随便走进了前面一个院子。
杨降跟着走了进去,瞬间就是一呆,他看到一名年迈的老妇人和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都是一脸怨毒的看着他,恨不得要扒他的皮,吃他的血肉似的。
这名老妇人和那五十余岁的男子,手上都缠着药布,即便如此,都可以看得出两人双手关节有些肿大且扭曲,而且双手的血肉都有些溃烂,散发出一种药物都遮挡不住的腐臭气味。
这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在糊风筝,他们的身前放着一个放着浆糊的木盆,身边是一些未完工或是已完工的风筝。
“我们这乱水巷,过了五十的,至少有一半人都像他们这样,只能干些这种零散小活维持生计,官家也并不为他们之前的工作而提供什么补偿,甚至现在那些官家都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