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这拜的叫个什么神?”
“香火又不是买卖。”
李衍已然有几分醉意,直接摇头道:“老百姓拜的,是走投无路的念想,是绝处逢生的盼头。”
“人这短短一生,所求甚多,很多时候拜神,不过是求个心安,做做样子…”
说着,又狠狠灌了口酒,想起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摇头道:“有人说,求神不如求己,但世间哪有那么多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无非是把骨子里的韧劲捏成泥胎,再借着香火,把这份心气儿,一代代传下去…”
杨承化听罢,也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才开口道:“照你这么说,泥胎还有个用,我把这千年的香火拿了,又算什么事?”
“不知道。”
李衍挠了挠头,“想那么多做甚,千百年后你的故事依旧在,百姓依旧有个念头,就够了。”
“就这么多吗?”
“应该…就这么多吧。”
“那你这这修行,又为了求什么?”
“不知道,先走着再说吧,人活一世,不走到最后,谁又知道自己到底求的是什么…”
甲辰年未,乙巳年初。
一人一神于江边小庙,借雪下酒至天亮…
…………
五更梆响,万户启扉。
新的一年到来。
神州大地,各地初一习俗不同。
若是长安一些富户,必然要让朱衣童子执桃符,立于台阶前,家中老妪以柏枝蘸屠苏酒洒户牖。
待鞭炮声响,便会高声道:
“元日纳百福,邪祟避三舍。”
此乃长安古法,谓“柏酒驱傩”。
而在成都府,则有比拜年更重要的事。
这一日早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