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点散碎银子,有的排出一些铜钱,大多买的是柴,只有两人买走小半筐石炭。
卫渊凑了上去,问:「这些都怎么卖?」
「粗柴十五文一斤,精柴五十文。石炭一百文一斤。」老板是个黑的憨厚汉子,他打量着卫渊和崔聿的穿着,态度就恭敬了许多。
卫渊又问:「我看还有不少人家没有生火,这样的晚上能撑过去吗?
老板叹了口气,道:「您说的那些都是黑户,在册的良户朝廷都会贴些柴炭,虽然不多,但起码能起个火,不会冻死人。但黑户就很难说了,只要几天找不到工,再遇上一场雪,就要死人。”
「路上那些尸体就那样放着吗?」
「下雪天反正不会腐烂,就先放着。朝廷三五天会来人收一次尸体,有死在家户里的到时也会抬出来。」
听说老板用说家常一样的口气说着这些事,崔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得出来,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年年如此。但这可是西晋王城!
崔聿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些人明知道可能会冻死,怎么还要跑来作黑户呢?」
老板叹了口气,说:「城里有墙挡风,有大阵能护一护暴风雪,城外怎么比?他们进城来还有可能活下去,出了王城就是死路一条。”
卫渊取了一小块碎银放在老板手里,道:「多谢了这点银子拿去喝酒。」
在老板千恩万谢中,卫渊和崔聿离开了这片街区。
随后一个时辰,两人和守城门的军卒、巡街的衙役、街边小吃店的老板等等都攀谈过,也和几个在避风处躲避风雪、无家可归的人聊了聊,只要给他们几张热饼,他们就会打开话匣子,把所有经历都倾倒出来。
最后两人在一家小饭店,叫了几个简单的菜,顺便再和拼桌的行商叙话。
这行商见卫渊和崔聿气度谈吐不凡,又喝了对方的酒,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