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你来岭南,我带你去看。”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补充,“以朋友的名义。”
我轻轻咬唇。
许久等不到我回应,感觉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我说,“你的文章写得真好。”
他沉默许久,听筒里传来刹那的轰隆气息声,他突然笑了声,“抄的。”
他说,“你不是让我仿写吗。”
我没吭声。
“伤口还疼吗。”他问我。
我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和鼻骨,“不疼。”
他兀然沉默。
秦好在旁边笑着喊话,“施小姐,快来岭南吧!你不晓得!我们这边好多崇拜你的人!大家可都想见你了!快来!快来!”
电话那边似乎还有旁人,听见陌生姑娘的声音笑说,“施小姐,大家都盼着你过来呢!”
另一个陌生男青年的声音传来,“别吃心,谁没被打过呀!我前阵子去村上做工作,还被土财主放狗咬呢!我跑不过它,摔了好几个跟头!”
她们热情明媚,友好真诚,温暖平等,自由勇敢。
仿佛明日的朝阳,激荡我心扉。
我噗嗤笑出声,电话那边也轰然笑起。她们似乎有四五个人围在电话机旁,明明素未谋面,她们却牵挂着我,关心着我,仿佛把我当成了家人那般,隔着一根细细的电话线安慰我。
似是晓得了我在宁派的境遇。
这一刻,我凄惶飘摇的心仿佛晃晃荡荡落了地,莫名有了归宿感。
突然很想很想去岭南,想跟她们一起向着朝阳往前走。
靳安一直没说话,我亦没挂电话。
直到电话那端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无边死寂中,靳安说,“纪凌修回平京了。”
我的心骤然收紧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