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当同盟,因为他曾是纪凌修信任的伙伴,是爹爹力荐的人物,所以我亲近他几分。
可刚刚,那番言论……
他在跟我谈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最要命,万万碰不得。
四年前,我无心的承诺,对他竟这样重要么。在他心里掀起了这样的波澜么。给了他错误的暗示么。
我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全然不敢再像曾经那样对他亲近,莫名恐惧。
“别怕我。”他遮天蔽日站在原地,面孔掩映在黑暗中,“我不会动你。”
“坐下!”我低声斥责。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猛兽咆哮着撕裂苍穹,我的声音淹没在这裂锦般的长夜里,单薄得全无力量。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大剌剌在椅子上重重坐下,斜靠在椅子上,大长腿随意分开,有种漫不经心的嚣张。
默然一瞬,我给他做了基础测试,将张医生给我挂的血袋,急忙帮他挂上,托起他的胳膊,扎针的时候,我习惯性说了句,“有点疼,忍一忍。”
他没言语。
随后,我飞快打开医疗箱,翻出器具,帮他处理/缝合伤口。手指曲起,轻轻按压了一下他的胸腔,一寸寸检查他受伤情况。
情况其实很不乐观,若是寻常人伤成他这个样子,大概率是起不了床的。这家伙的忍耐毅力不同寻常。
许是失血过多头晕,亦或者强撑的精气神儿开始瓦解,他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微微扶额,有种静谧的苍白感。
终于呈现出一个重伤者该有的样子。
“我是眼科医生,不是创伤外科医生。”我轻轻按了按他腹腔,低声,“现在这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出了什么事,你别怪我。”
“你按时吃药了么?”他突然问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我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