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免受战乱和追杀之苦,算不算我自保的方式。”
他眼神兀深。
我说,“花名册在我这里,若是我没有保护伞,那我岂不是会被外面的豺狼虎豹分食殆尽?”我一副不服输的冷笑样子,“你以为囚禁折磨了我?怎知不是我利用你!”
宁乾洲细密幽深视线落在我脸上。
我轻轻搅着辫子,“我看得到未来,晓得你会杀掉我爹爹,会整合国内军阀。我晓得改变不了,不如休养生息。别去掺和了,少吃点苦头。”
“他们都劝我委身于你,可以少吃苦头。”我无辜样儿,“明明委身于你才苦啊。被禁足在那一方天地里,我有吃有喝有的玩,没有讨嫌的男人骚扰我,我还能躲避战争之苦,避开洋人的追杀。儿子也有人养,把你当冤大头,我何乐而不为呢!”
宁乾洲风平浪静,“继续说。”
“这算不算自保的技能。”我在他面前活动着僵硬的肩膀,“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宁乾洲,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工具人。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提前知晓,你是命运提线的木偶,命数既定。”
落雪的银光从雕花漆窗外洒在软榻上,他慵懒倚着软榻一侧,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薄唇红似血却漾起审定笑意,“提前知晓我会除掉纪凌修和你父亲,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痛苦吗?”
他不再被我激怒,似乎心有乾坤。只是重复问了一句,多年前问过的问题。
我扬起无所谓的笑容,“不。”
“是吗。”
“自然。”
“小纪死时,谁哭得那么伤心。”
“跟你没关系。”
“父亲死时,谁悲痛的心脏骤停。”
“人之常情。”
他不置可否。
我说,“宁乾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能预知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