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墓土上昏昏沉沉一整天,不晓得他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下冷不冷,孤单吗?害怕吗?我只想永远待在这里陪他。
天快黑的时候,警卫来喊我离开。
我颤抖地抓了一把墓土装进香囊里,“凌修,等我杀了真凶,我就来陪你。你不想见我没关系,我不跟你埋一起。你下辈子不想跟我遇见也没关系,我没有下辈子了。”
我将香囊随身携带,下了山,筹备出院事宜。次日傍晚,小方陪我在花园做康复运动时,偶遇宁军副统帅姜常卿,他着急回平京,但宁乾洲似乎刻意将他留在这里,隔三差五来看看我。
我说,“我身子无碍,会议也结束了,姜督军早日回平京办正事要紧。”
姜常卿客套,“统帅让我护送总首回汉城以后,才能回平京。”
我算着日子,低声,“您不着急么?您大儿子那事,当紧。”
他眼里掠过一丝讶异,“施小姐,你知道?”
我担忧,“其中一个参与者是我朋友,姜督军曾在第一次调停会议时替我解过围,我记得您的恩情,您放心,我已经及时封那位朋友口了,不会传出去。”
姜常卿感慨颇深,十分顾虑。
“那事若是被宁乾洲知道了,怕是要枪毙的,他铁面无私,最容忍不了这个,您赶紧想办法处理,我会替您保守秘密。”
“多谢。”他点头,神情凝重离开。
我淡淡揪下花园里一朵花,一片片摘掉花瓣。
小方问我,“微姐,他儿子咋啦?”
我面无表情,“聚众抽大烟,抽嗨了,不仅泄漏了军机情报,还凌辱了一个农户家的清白姑娘,姑娘上吊自杀了。姜常卿压下了这件事,还没东窗事发呢……”
“微姐,哪条情报线给的这么劲爆的消息啊。”
“上辈子。”
我摘完最后一片花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