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他将孩子转手交给小方,小方匆匆抱下楼递给两名奶娘喂奶。
纪凌修蹲在我面前,疼惜地看着我红肿的脸,“施微。”
他冰凉的手撩起我耳边乱发,擦过我的脸颊,“对不起,我妈精神状态不好,时而清醒,时而发疯……”
他一句对不起,就让我泪如雨下,这颗心像是溃烂了,疼得没了知觉。我扑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纪凌修,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纪凌修淡淡温柔,声音里有平稳的踏实,“永远都不离开你。”
我躲在他怀里嚎啕,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难过包裹着自私的绝望紧紧搂着他的腰,他轻抚我长发,像是我爹爹曾经盛夏时节,为我摇过的蒲扇,一下又一下抚平我噩梦的恐惧和不安。
“不用自责,你没有做错什么。“温柔到了极致。
我轻轻安慰自己,能瞒一天是一天。
纪凌修抱我回房间,帮我冰敷脸上的红肿,替我涂抹额角的破损,轻轻给我吹,他说,“施微,如果你爹爹来见你,一定不要见他。”
我点头。
他说,“你绑的那个岭南画中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悚然一惊,纪凌修……怎么知道我绑了那个出现在我梦境中的人?他……难道知道彭昶的存在?知道我私底下做的事情?那小方的身份……他是不是也知道?
我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问,摇了摇头。
“别绑他。”纪凌修说,“他对你没威胁。”
“必须绑。”我说,“不能放。”
他眉梢微动,叹气,“行吧,你想怎样就怎样。”
“宁乾洲应该不知晓他的存在。”纪凌修低声,“你保护好那张画上的人,相当于保护你自己,明白了么?”
“他到底是谁。”我压着心头无边绝望,轻轻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