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一种近乎执拗的思想占据脑海。
为了纪凌修,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雀儿出去没多久,便哭丧着脸走进来,“士兵守着,不让我踏出这栋楼,外面戒严了。”
纪凌修倚在外间的藤椅上小憩,如画眉眼恬静懒懒,整个人散发着惬意淡定的光韵,他一点也不急。
只有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显然,纪凌修被变相软禁了。
外面现在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上一世,这场工人运动以后,便是两年内战。难道我让彭昶救出了本该惨死的岳韫,导致内战导火索之一的“岳韫之死”,变成了“毒杀宁乾洲”引起的?
原因一直在变,只是结果始终不变。
连续一周,外面枪声四起,我如惊弓之鸟,忐忑难安,消息出不去也进不来。外面像是变了天。
傍晚时分,纪凌修冲了个澡,穿着白衬衣从内室出来,碎发滴着水,俊脸愈发利落迷人。他很爱干净,这种危急关头,他对生活细节依然很讲究……
纪凌修像没事人一样问我,“需要我帮你擦身吗?”
我站在床边系衣扣,摇头。由于伤口的原因,我没办法穿护胸,于是身体凹凸的曲线格外显眼,只能背对着他。
他笑说,“不洗,不怕感染吗?”
我说,“雀儿会帮我。”
他说,“雀儿好久没进来过了,指望她,你怕是这辈子都洗不上了。”
“雀儿。”我向外间喊了两声,“雀儿。”
雀儿面红耳赤探头往里看,“干嘛啊。”
我说,“帮我擦下背好吗。”
雀儿刚要应下,灵活的小眼睛瞄了眼纪凌修,她把话咽了下去,“我没空。”说完,她就缩回脑袋,再喊都不应声。
我气的不行,扶着墙壁来到外间,却不见雀儿身影,不晓得躲哪里偷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