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鹞刚走没几步,他却又跟上来,到了房门口。
再没有比他更口是心非的人了。
李轻鹞扭头看他:“干嘛?”
陈浦一只手按在门框上,头往里探了探,语气郑重:“你第一天晚上来这里住,会不会不适应,睡不好?”
“不知道。”
“那不行,明天还要上班,睡不好影响工作。”他皱眉说,“还是先去主卧,我晚上陪着你。”
李轻鹞看他一眼:“也行。”拿了睡衣,进了主卧。
就一会儿功夫,陈浦已关好主卧外所有的灯。他走进去时,她已和这三个月来一样,坐在一侧床头,被子搭在身上,开了盏柔和床头灯,抬起晶亮的眼眸望着他。
只一个眼神,就看得陈浦心里又怜又疼,心里绯思去了大半。他是不好意思当着她面换睡衣的,去了主卧衣帽间,拉上帘子,三下五除二换好,轻咳一声,走出来。他掀开被子另一边,躺进去。李轻鹞也非常熟络地关掉台灯,滑进他怀里。
黑暗中,两人都沉寂了一会儿。
陈浦问:“几点了?”
“九点。”
“还早。”
李轻鹞不吭声。
陈浦又说:“我有点睡不着,怎么办?”
“你当然睡不着。这么硬。”
陈浦的脸有点发烫,心里却暖得不行,把她抱得更紧,整个人闷闷地抵上去。
“你都知道啊。”他用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它都在我手里哭过,我怎么不知道。”李轻鹞很不正经地说,但其实她的脸也笼上了一层晕热的气息。“你管那叫哭?它明明高兴得不得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睛,“李轻鹞我想……”
他不说话了。
“嗯?”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