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击鼓了。
桓天元紧咬牙关,从军帐中爬起来,着甲,持枪,出阵。
然而这一次,瓮城里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三千?五千?不能更多了。
什么将军校尉军侯的,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逃了,或者已经死了。
不过无所谓,这么多次了,也早已习惯了。
桓天元登上点将台,手攥青鸾鹖凤旗,自然有一群和他一样,披甲执兵,神色麻木,面无表情的老兵,无声无息聚拢来。
“诸位袍泽,
我等不为王主,
我等不为仙宫!
我等只为天下的太平
我等只为身后的家乡
旗在城在,旗亡人亡!
出阵!”
没有人振臂高呼,也没有人激昂怒吼。
为了天下太平这种鬼话,本来也只能骗那些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去死。
一次两次的或可提振士气,但十几次,二十几次,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也就没啥激情了。
置身于无可避免,无可挽回的死地,有的人逃了,有的人败了,更多的人则是麻木了。
算了,就这样吧,出阵,然后死吧。
桓天元挥着旗帜一阵吆喝,仿佛驱赶羊群的牧人,靠着大嗓门把神情麻木的震州诸藩军卒安排上城等死,也无计可施了。
打不赢
他也数次振臂一呼,叫醒了那么千百个好儿郎,同自己一道全力反击,奋力挣扎,捶死反扑。然而全归无用。
因为战场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你嗓门大,道理多,大呼小叫个两声,大家就突然士气全满,战力爆发,杀出重围的。
你吃过和着人血妖血的坚冰吗?
你射过毛皮比三重甲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