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些时日,入阁也是早晚的事,只是。张拙却没有知府的稳重内敛,他轻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陈礼钦:“你家小子怎和靖王一起下棋?好你个陈礼钦,偷偷走了王府门路却不告诉我,难怪你要将自己儿子送来当学徒!”
陈礼钦皱眉不答,不是不想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张拙的疑问,也是他的疑问。
陈迹为何能与靖王一起下棋?
而且,此时太平医馆内,是不是还传来靖王爽朗的笑声,自家那小子似乎与靖王相谈甚欢!
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医馆内陈迹拾起黑子投入棋篓里,一局结束。
张拙拉了拉陈礼钦的袖子:“快跟上。”
两人跨过门槛来到靖王身后,陈礼钦只是拱手作揖,张拙却谄笑着一揖及地:“参见靖王殿下,您此次南下筹措军粮辛苦了。”
靖王缓缓转身:“二位也辛苦了,我听闻下雪之时,你们还去了河堤慰劳河工,此体恤百姓之举,当得起这一城的父母官。”
张拙抢先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分内之事。只是咱豫南前几个月的那场洪水淹了许多田地,如今正有大量难民无家可归,无地可种,此时正往咱洛城逃难而来,得尽快想办法建造房屋安置才行。”
“你倒是心系这一州百姓。”
靖王缓缓道:“说说,有何难处?”
“现在建造房屋,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
张拙与靖王交谈时,陈礼钦目光一直往陈迹身上瞟。
但奇怪的事,他这个小儿子专心收拾棋盘,根本不多看他一眼。
待到他这小儿子收拾完棋牌再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对方也只是客气的微笑了一下打招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礼钦眉头渐渐拧起,他当初也是因为陈迹好赌,才将此子送来太平医馆当了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