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不愿,这起引起轩然大波的陈年旧案,就将令他这位国公,彻底遗臭万年。
只要愿意往深挖,这起案子足以牵扯出整个曹家上下诸多罪名,到时候,诸多罪行大白于天下,整个安国公府都将被这场大案葬送掉。
曹茂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金銮殿上女帝搞出那一处戏码的全部用意。
不只是笼络军心,也是作为筹码拿捏他,轻判,重判,两种判罚结果,只看他如何选。
然而曹茂却摇了摇头,他忽然略带嗤笑地俯瞰赵都安:
“你可知,勋贵何以为勋贵?我这安国公的头衔,又如何一代代安稳至今?
不,你这种新贵不知,陛下登基尚浅,看来也了解不深,想废掉我?先帝都不曾做成,你们就觉得可以?”
赵都安眼神带着怜悯:
“曹国公不会想告诉我说,京中的勋贵们会帮你吧。”
曹茂不语。
赵都安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说:
“是啊,你当然会这样想,莫说勋贵,便是那些地方的世族,也知道彼此结亲,联盟,以自保的道理。但曹国公你不会真以为,这种关系多么牢不可破吧。”
曹茂一言不发。
恰在这时,敞开的房门外,飘着飞雪的庭院前头,传来喧嚣。
赵都安没有起身,只在椅子上转会头去,笑着道:
“人来了。”
什么人?
曹茂父子抬头,视线越过赵某人,越过飘散的鹅毛雪,望见一个拄着龙头拐杖,鬓发苍白如雪,虽瘦削却裹着名贵华服的老人缓缓走来。
身旁有一名女子搀扶。
京城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此人。
然而却没有人会忽视,老人腰间的紫金御赐腰带,其上镶嵌足足十八枚玉。
曹茂惊愕站起身,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