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前倾:“说清楚!”
“是!”
赵都安不慌不忙,将自己如何获得线索,制定计划,以裴四娘为突破口,获得与裴楷之谈话的机会。
并通过裴五郎,拿捏迫使裴楷之放弃女婿的过程讲述一番。
“下官深知,以裴楷之的狡猾与心狠手辣,要么虚与委蛇,先贬官,再将吕梁捞回。
要么,便会斩草除根……吕梁与岳丈早有间隙,互不信任,下官便利用这点,以裴四娘做局,送死囚杀手,制造灭口假象……
吕梁经此一事,心知再无退路,想要活命,唯有投靠袁公一条路可走。”
赵都安微笑道:
“哪怕他后面回过神来,猜到中了圈套,但从我带他闯出刑部,进了袁府那一刻起,吕梁就已彻底失去了‘李党’的信任,无法回头……
这便是阴谋转阳谋,一步错,步步错,他已无回头路,只能与我们联手,咬死老岳父。”
静。
花厅中,一时陷入安静,袁立默然良久。
看向赵都安的目光,好似在瞧一头品相良好,毛皮油润滑溜的小狐狸。
他忽然赞叹一声:“天下人,误解你许久矣。”
……
……
裴府。
书房中,灯火通明。
须发泛白,已上了年岁的裴楷之今夜无眠。
哪怕吃了药芝堂的安神丹,眼皮亦狂跳,总觉有事发生。
“来人!”裴楷之于屋内踱步许久,唤来仆从:
“去刑部牢房看看,为何还无人汇报。”
“是!”褐衣仆从应声离开,不敢耽搁分毫。
白日回来,裴楷之下令断了两名家仆的腿,似在泄愤,整个裴府噤若寒蝉。
然而,其还未走出府邸,便见门外,刑部主事汗流浃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