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知,为何都说雨天好钓鱼?”
赵都安:“请赐教。”
裴楷之老眼望着河上清风,水波不兴。
抬手指着,一副钓鱼老手经验之谈模样:
“鱼在水下,也要呼吸,且对水温最为敏感,不同时节,不同雨势,前,中,后……皆有不同,若水草丰茂者,这时水暖闷热,鱼儿不适,便会朝无草开阔处聚集……”
赵都安安静倾听,这一幕无疑是古怪的。
一方抱着搏杀下套的心思而来。
一方不知具体,含着三分怒意谨慎应对。
却竟只谈起钓鱼心得来,然而赵都安却仿若甘之如饴,分毫没有急迫躁动。
倒颇有几分,裴侍郎不开口,他便不提的架势。
终于,许是年迈体弱,吹不得太多寒风。
裴楷之咳嗽一声,转换话题:
“说来,若将近日之朝堂,比喻为这一池水,倒是恰如其分。”
赵都安捧哏:“哦?”
裴楷之紧了紧领口,似是畏风,道:
“圣人喜怒,便是暴雨暖阳,吾等为官臣子,便是这水下大小鱼儿,雨大风急,鱼群便也慌乱警惕,保不准哪条昏了头,便一口叨中鱼饵,成了锅中亡魂。”
这番话的意思明显:
最近徐贞观发怒,群臣惊恐,朝局动荡,官员唯有慎之又慎,才能幸免于难。
赵都安摸不准对方是猜出了什么,还是在故意诈他,谨慎地没有接茬,说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不懂太复杂的,只知道,忠于陛下,准没错。”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裴楷之将这八個字咀嚼再三,看向赵都安的目光略显惊异。
不只这句。
从赵都安今日面对他下马威的应对,到此刻与他攀谈,不卑不亢,都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