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出现在几人视线之中。
几人抬头看去,赫然是书院院长走在前头,左右还有两位夫子,迎着一名身着大红飞鱼紵丝,披着大氅的客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学生们连忙停住话题,起身见礼。
“山长。”
“夫子。”
谏诤一般在同辈间进行,有长辈在场的话,大家都会不约而同闭嘴。
尤其是这客人一看来头就不一般——大红飞鱼紵丝,都是宫里赐下,不是地方督抚,就是中枢重臣。
院长对学生们笑呵呵回礼。
旋即他又伸手介绍起旁边的客人:“这位是以方正刚介闻名于世的龙江公沈鲤,快快见礼。”
学生们恍然。
难怪行头这般唬人,原来是帝师之一。
“龙江先生。”
“学生久闻龙江公大名。”
几名学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重臣,一边行礼恭维。
沈鲤一丝不苟向学生们回礼。
而后又朝院长拱手:“我还要入京赴任,就不多叨扰了,也请子春先生留步。”
当然,留步自然是不会留的。
儒生送行,从来没有送到中庭就留步的道理。
又是一阵寒暄拉扯,师生们一路将沈鲤送到书院外,最后院长亲自将沈鲤扶上马车,双方才挥手作别。
风雪愈盛。
马车缓缓驶动,渐渐消失在了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
马车中,继子沈茧,恭谨地将厚毯递给父亲。
口中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大人,咱们入夜才能至涿州,在涿州驿歇一夜,约莫要明日午间才能到京城了。”
从河南入京,没有水路可走,而是由大名府入北直隶、经行顺德府、真定府、保定府这一条陆路。
本就比水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