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从未想过对其动用粗暴的手段。
哪怕是要改造经学,都是唤来王世贞,准备好好辩经,进行正经地精神碰撞。
如今又岂能功亏一篑,直接下死手毁书院?
所以,朱翊钧这次很认真地,驳回了张居正的提议。
张居正认真看着皇帝。
皇帝一度是不插手内阁政务的,他作为首辅,也深得信任,几乎独掌权柄。
但这一刻,突然体会到与皇帝意见不合时,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奇怪。
既有被反驳的不悦,又有对皇帝独当一面的欣慰,再加上些许事情不尽在掌控的不安。
张居正一时并未答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白泱,又打量了一下皇帝身形。
心中突然有些感触——皇帝,长高了啊。
张居正心里满肚子的理由,到了嘴边,全数咽了下去。
只化作一声叹气:“陛下所言自有道理,但只怕彼辈借此勾连,诽谤朝政。”
“待考成法铺开,乃至度田,恐怕会出大乱子。”
考成法这里试点一结束,就要铺到半个大明朝了。
度田的事,也至多再等个三四年。
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乱子。
若是不趁着现在反对之辈还未勾连,将其扼杀,届时互相勾连,成了气候,就不好办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自信道:“先生,只要咱们不乱,就出不了大事。”
他说完这句,顿了顿,再度重复道:“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张居正显然不太同意,却也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
“陛下。”
“陛下。”
翰林院衙门不算大,毕竟是鸿胪寺衙门旧址重建的。
除了文翰、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