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才是最无懈可击的。
这才叫简在帝心!
朱希忠语罢,几人这才稍微开释。
要是真弄个拔剑自刎,给区区郡王做交代,那才是丢份,得让人说中枢只是外强中干了。
不过,朱希忠话里这意思,又是要怎么做?
梁梦龙是巡抚,可不是钦差,作为唯一要留在湖广收拾烂摊子的大臣,最是生怕朱希忠乱来。
他神色有些惊疑,开口道:“国公意欲何为?”
朱希忠并未正面回答,反而看向栗在庭,出言道:“栗都给事中,先给梁巡抚说说原委罢。”
栗在庭闻言,也不推脱。
径自起身,从桌案上拿起一沓卷宗。
他看向梁梦龙,抱拳行礼:“梁巡抚,张楚城案,牵扯众广,且容我一一道来。”
梁梦龙客气回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栗在庭翻开一页,缓缓道:“隆庆六年六月,陛下登基之前,廷议论及矿税太监,在湖广为非作歹。”
“陛下登基后,时常想起此事,唯恐其并非孤例,忧心内廷太监在湖广作威作福,危害地方。”
“便遣了时任刑科给事中张楚城,出巡湖广,察考矿监、税监等。”
这是去年六月的事了。
当时内廷矿税太监,以淫亵妇女,被咬断舌头为由,被赶回了京城。
圣上过问了历年矿税太监后,察知其中有着不小的猫腻,便让张楚城到湖广暗查此事。
也就栗在庭知道其中缘由。
眼下为了官场面上好看,自然要换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体面说法。
栗在庭继续说道:“张楚城到了湖广后,一度与左布政使汤宾互通有无,巡查地方。”
“到了今年二月,张给事中巡查结束,本欲回京,但在中途,又查到线索,言说地方上有人私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