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顾不了亲谊旧谊了!”
朱常洛不置可否:“怎么查的,细细禀来吧。”
锦衣卫这把刀,还是要用的。
他对王之桢点出了王家、张家,暗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之桢若不纳“投名状”,朱常洛焉会用他?
至于“泄露天机”导致事情另有变化什么的,朱常洛轻易拖到申时行、王锡爵回京,照样能以“皇权受迫”为由,重用田乐以及田乐所荐的文武。
只不过那种状态下的格局虽有“君臣相忌”掩饰,却不免尖锐了一些。
如今王之桢初步表明了他对“锦衣卫指挥使”之位仍旧是在意的,听懂了“孤会看着”那句话,有了罪证在手,对辽东和女真的攻略就能名正言顺很多。
查案的过程自然很简单。
经过王崇古和张四维这一对舅甥的经营,在对北虏总体上转入封贡贸易为主的新阶段之后,这些年的大明多了一个晋商利益集团。
他们自然不如沿海那边的商人,有江南富庶之地的物产,有海贸的先机,而是更多依靠往西往南往北的茶马。
王之桢都不需要太用力,去了之后找来几个自家的人,轻易就问出了背后有哪些人合谋,哪些人默许,又会有哪些人出来善后。
邢玠当然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但高淮本身太作死,难道要邢玠出面保护他、与其他辽东文武为敌?
“那么这六家,就是你给孤表忠心的替罪羊?而把辽东抚按的罪证拿到了,也是你自绝于外臣的投名状?”
“……臣不敢如此去想,臣只是先查到这一步。殿下若有命,臣继续往下查!”
“三法司又派了人去,你家学渊源、多受教诲,焉能不明白?”
王之桢大汗淋漓,跪着等候嗣君的决断。
朱常洛闭目思考。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