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兴运双眼泛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指着仲依雪,整个人手都有些颤抖。
“简直是混账!我可是你的父亲,你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的同我说话,从小到大让人教你的那些诗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自然没有。”仲依雪抬手捂住滚烫发痛的脸颊,“说起来,女儿真的要好好感谢父亲从小请人授我诗书,这才让我真正的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到底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对于父亲而言,明昌侯府是一个十分值得拉拢的对象,但是父亲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宇文焕是一个好夫婿吗?真的觉得女儿嫁过去了之后会幸福吗?”
“我……”仲兴运有一瞬的心虚,紧接着又立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听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的幸福就不重要吗?”
仲依雪打断了仲兴运的话,失望的看着他。
“父亲,我是你的女儿,我不是你向上爬的梯子和工具。用我一生的幸福换来的仕途,父亲真的就能够踩踏实吗?”
仲兴运再一次顿住,心中的怒火和心虚交替出现,让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复杂。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希望依雪能够嫁一个顶顶好的夫婿,这辈子能够幸福平顺好好的过一辈子。
毕竟是他的亲女儿,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会希望自家女儿过的不幸福呢。
可是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助力实在是太少了一些,虽然早年间靠着努力做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有多么的后续乏力。
如果不再拉拢助力的话,说不定他这礼部尚书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够继续坐多久。尤其现在还因为女子书院的事情得罪了沈宴西。
但女子书院的事情本来就不合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