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抖,心知终究还是躲不过去,我一个副使,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你们全特么揪着我不放啊。
面对圣人询问的目光,韦光乘起身道:
“回禀圣人,朔方连年用兵,兵员消耗颇巨,而新征之募兵,按律,应给田地屋宅,务加优恤,戍卫番上时,还应供应口粮,单是去年,便新增募丁六百三十五人,前年四百五十一人.......”
说罢,韦光乘苦着脸道:“臣知朔方艰难,所以返京之后,才会奏请圣人,为朔方调拨十万贯,以补军需。”
十万贯,是他起的头,但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李隆基暗中交代的。
韦光乘现在也很迷糊,既然圣人当初有这个意愿,为什么现在又迟迟不肯点头呢?
您要是点头,中书门下也不敢不拨啊?
正因韦光乘看不清楚形势,才会躲在家里这么久不敢露面,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中书省催了他好几次了。
兵部侍郎,前宰相张说次子,当朝驸马张洎闻言皱眉道:
“这么说,还委屈你了?连年用兵,缴获呢?只提损耗,不提缴获?兵部这边并无有关备档,难不成你一直在吃败仗?”
李隆基最听不得的,就是战败这两字,闻言,也是装模作样的显现出一丝怒气。
韦光乘嘴角一抽,反驳道:
“我奉圣人之命,镇抚朔方,主管军事、防御外敌,朔方的事情,我都一一详尽的上报中书门下,如果你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伱不够资格知道。”
张洎也不生气,笑了笑看向左相牛仙客:
“那么左相一定是知道的了?”
在这座朝堂,正五品以上的官员,没有谁怕谁一说,利益一致,就对你客气一点,有利益冲突,不好意思,宰相于我何惧焉?
牛仙客兼着兵部尚书,而兵部侍郎张洎,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