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寺卿衙。
李玄靖坐在桌案之后,手中翻阅着一份案情卷宗。
黑衣青年站在桌案前,说道:“三省这两日迅速通过了一项决议,此后各大书院招收学生,必须通过春考,春考之外,不能再破格招收,亦不能捐银入学……”
李玄靖手中的卷宗翻开一页,黑衣青年继续说道:“这一次,以永寿侯、蓝田侯为首的权贵们,通过各种手段,暗中收买了三省的十余位官员,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公子进入书院?”
李玄靖用朱笔在卷宗的封面上打了一个“x”,将其放在一边。
他从另一摞卷宗中重新取出一份,才开口道:“倒也不全是出于这个原因,这一提案,他们推动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无非是借机提前而已。”
黑衣青年继续说道:“可惜,三省那些官员的官职大都在四品以上,我们没办法直接插手,加之权贵们做的隐晦,想要凭借这些扳倒他们,并不容易。”
大理寺和朝臣斗了这么久,现在那些贪官收受贿赂,早就不是直接收银子了。
或者说,那些胆大包天,敢直接收银子的官员,已经被淘汰了。
送一些不值钱的古玩字画,再找机会让第三人从贪官手中高价买入,这是最低级的手法。
再隐晦一点儿的,开当铺低当高赎,合理合法。
更高级一些,可以让亲族,光明正大的在长安开家青楼或是乐坊。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
是倒贴也好,砸银也罢,朝廷都管不着。
哪怕一位丑女开价一万两银子一夜,只要有人愿意出,而且事后正常交税,大理寺也无权插手。
李玄靖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没有人是扳不倒的,一切都是顺势而为,时机不对,即便是证据充足,也没有什么用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