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以奴婢之身刺杀主人,在大夏是必死之罪。
若不是长安县令手下留情,她早已人头落地。
裴哲摆了摆手,说道:“你最应该谢的不是我,而是李诺,你应该清楚,若是换做其他人,你不会有来长安县衙的机会,你会死在长安某座高门的地牢,在死之前,还要遭受一番凌辱和折磨,而你的死,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顾嫣然咬了咬嘴唇,她当然知道这些。
在行动之前,她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李诺没有杀她,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送到县衙,的确出乎了她的预料,可她怎么能感谢杀父仇人的儿子?
裴哲知道她内心的挣扎,叹了口气,说道:“刚才他应该已经知道,本官徇私放了你一条生路,但他并未点破,所以,你不该骂他“狗贼”的,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少女的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喃喃道:“为什么?”
裴哲耸了耸肩,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他了……”
虽然和李诺只认识了短短一天,但浸淫官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大理寺卿的儿子,似乎不是一个坏人。
留那女子一个人静静的思考,裴哲背着手走出牢房。
回到县衙院子里,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裴哲表情一变,猛然低头,惊愕道:“我牌子呢?”
与此同时,长安街的一辆马车上,李诺看着手中一个玉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法典》虽好,但副作用也让他防不胜防,那一手娟秀的书法也就罢了,这顺手牵羊的毛病算什么事啊……
这块陌生的牌子,很有可能是他刚才无意中从长安县令身上顺来的。
虽然李诺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没办法完全避免。
吴管家看了眼他手中的玉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少爷,凤栖楼的牌子可不兴带在身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