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镇上的人有粮食本、有工资,不像他们农村里的看天吃饭,有机会还是让给他们吧。”
不远处又有人说道,“要我说,什么农村镇上,还不都是一个公社里的。
现在好多学生毕业、公社都安排不了工作,就镇上那几家单位,去年还说人比事过,要减少一部分人,还说要把几家效益不好的厂关闭。
说得那么吓人,虽然今年没有关,谁知道明年会不会关?
倒是卢家湾这两年发展得不错,通过小陈老师,他们还跟地委几家大单位搭上了关系,小陈老师又是在省里上班的大作家,只要小陈老师不撒手,我看卢家湾就倒不了,还不如让家里的小辈过去试试,省得天天游手好闲,时间一长,人都要废掉。”
会场外面的人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会场里面也不遑多让,不喊大声一点,都不容易听清。
一张写着“卢湾服装厂”的摊位前,28岁的黄秀英拿着一张油印纸印刷出来的履历表,看了看拉开凳子坐下的中年男人,客气地说道,“洪师傅,看您的资历,从12岁就出来做学徒,已经做了36年的衣服,时间倒是很长。
只不过,您一直在队里帮人做衣服,有没有出去过外面,做过百货公司那种衣服呢?”
洪师傅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两手撑在大腿上,颇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求职的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面子,鼓起勇气说道,“我在旧社会的时候就拜师学艺,五几年出的师,跟师父的时候,到云湖做几年,到现在做了36年衣服,……后来被遣返回农村,到今年也有二十来年了。
要说百货公司那种,我早年也做过,虽然二十几年没做了,但肯定没有问题,我这个是童子功……”
黄秀英认真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在表格上打了个“”,随即笑道,“洪师傅,您在我这里过关了,明天麻烦您再来一趟,下一关面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