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底气。
他原本想好的说辞,现在竟是如鲠在喉。
他只好悻悻然地道:“臣等这些时日,饱受仪鸾司和春和宫千户所的袭扰,臣等都是有功之臣,为陛下鞍前马后,这些年来,陛下难道还不清楚吗?”
说罢,胡惟庸开始落泪,边道:“这些年来矜矜业业,若是臣等当真有罪,自然当诛,可……若是现在仪鸾司和春和宫千户所,依旧没有寻到罪证,臣倒没什么,可是陛下……这里头……多少功勋之臣,他们对陛下平日里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如今却无端受此侮辱,以至亲眷们个个惶恐不安……陛下……臣等……到底犯了什么罪?还请陛下明示。”
说罢,胡惟庸不知是因为方才被吓着了,还是此时感受到了奇耻大辱,居然嚎啕大哭。
他这么一哭,许多勋臣和文臣也纷纷落泪下来。
“陛下,臣若是贪赃枉法,愿万箭穿心,恳请陛下明鉴啊。”
“陛下,臣的宅子外头,现在还有仪鸾司的校尉以及春和宫千户所的暗探,臣受一些屈辱倒是没什么,可是臣的女眷却是无一日不是以泪洗面……陛下……若要诛臣,一道旨意即可,何须如此?”
“陛下……”
殿中乱做了一团。
这一次,无论是仪鸾司,还是春和宫千户所,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毕竟所谓的胡惟庸党羽,实在太多了,且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之辈。
谁能想到,这么一些个位高权重之人,现在到了御前,哭成了泪人一般,令人测目。
哪怕是那些与胡惟庸并无关系的大臣,也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
毕竟任何一个大臣,对仪鸾司和春和宫千户所这样监视大臣的衙署,都不会有任何好印象的。连胡惟庸这些人都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将来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因而,这满殿,竟都是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