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明白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起反心,甚至还要切实付诸行动……
他感觉悲哀又可笑,早已身在戏中,却不知看似空无一人的戏台下实则坐满了观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有自以为高明的算盘,都是两主纵容甚至配合的结果。
而他偏偏还自以为瞒过了,自鸣得意想着连大乘境的魔尊都对自己奈何不得……
祁再洲在将死前终于领悟了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也终于深刻明白为何群臣对两主忠心,却那般害怕他们。
祁再洲之前没亲眼见过这些,凛霜魔尊登基后,这是他第一次来魔律司天牢。
以犯人的身份。
祁再洲愧恨到心死,老泪横流,他趴着看向两主,拼命叩首,无声地求他们宽恕,仁慈饶他祁家一回。
凛霜魔尊太有压迫感,但魔君温文尔雅,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看起来要好说话一点。
然而祁再洲却不多想想——连其他人旁观行刑都有些恐惧,唐魔君却面不改色,自始至终带着微笑……
“祁总管有何事?”
唐墨漫不经心对上视线,祁再洲赶紧疯了般叩首。
结果却见他面带笑意,通情达理地安慰道:“喔,莫急,对了我还有事想问。”
祁再洲眼睛一亮赶紧点头,似在说知无不言,鬼麟的一切都能告诉他。
唐墨捏着下巴:“嗯…就请祁总管帮我数数,现在你面前还有多少名族人?”
祁再洲忍痛数去,抛去刚上断头台的那个,还剩十五人。
他忙扭过头来做着口型、连比带划,而唐墨颔首,似在深思什么。
随后只见魔君一笑,好言宽慰:“按顺序排,祁总管是压轴的,你看前面就剩十五个了,所以很快就该你了。”
祁再洲的血与泪染了打结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