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禄东赞竟掩面哭泣了起来,不离开长安其实也还好,回到了吐蕃之后禄东赞的情绪却经常崩溃。
如果禄东赞在长安城度过一生,就没有这么多泪水了。
松赞干布坐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递上一碗奶茶。
禄东赞双手接过茶碗,忍住了泪水。
现在的松赞干布也是一头白发,从远处往明亮的帐篷内看,就能见到两个坐在一起的白发人。
“其实你不恐惧唐人,从你是吐蕃大相开始你就没有恐惧过敌人,现在回到了吐蕃,你见到了吐蕃的美好,见到了吐蕃子民脸上的笑意,吐蕃的子民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安心,他们不用担忧战争。”
松赞干布比禄东赞年轻,他反倒安慰着这位年迈的吐蕃大相,“他们不用担心有人会抢他们的牛羊,因为唐人与吐蕃的勇士会保护他们,他们也不用担心吐蕃的贵族会掠夺他们,因为都护府不许吐蕃的贵族这么做。”
“见过了美好,才会害怕,我们都是很一般的人。”松赞干布长出一口气,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禄东赞生活在吐蕃的内乱时期,那时候他与赞普平定了吐蕃的内乱,也吞并了很多周边小部落,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可那时候的吐蕃子民并没有过得多好。
天亮的时候,年迈的禄东赞再一次翻身上马,他沿着藏布江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要去何处。
松赞干布却在藏布江边找到了桑布扎的旧居,他打算在这里住下来,过着无人打搅的生活,至于茹来杰留下的信是什么,松赞干布反倒不在意了。
松赞干布觉得自己早已是个有名无实的赞普,既然都不算是赞普了也就没了非做不可的事,他更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留在藏布江边,看着吐蕃的子民,看着吐蕃的一群孩子长大。
“就像唐人说的,人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天下人。”松赞干布坐在久违的阳光下看着东方,又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