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赵观山半步,白面无须,眼窝深邃,带着笑意说道,“梅大人好大的权威,这大夏天宪解读得连圣上口谕都不用理睬了。”
他话语轻松,好像刚刚杀人之事只不过是随手而为,但是眼中笑意之下,却带着几分忌惮神色。
他自然是故意放这小旗进来,然后借用圣上口谕撬动国运当面杀死,来震慑这屋里面的人。
但这半年来一直没有显山露水的梅俊苍却出人意料,法家五品‘借势’,根据所处的职位不同,借取的‘势’也不同,而能够翻译大夏天宪的梅俊苍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梅俊苍一点都不让,“若圣上有命,杀了这小旗也不过反手之事,但圣上的口谕应该不是诛杀一小旗吧?高编修,矫诏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高文灿脸色变冷,冷哼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我看以后大夏法典都是你梅俊苍一个人说了算!”
两人针锋相对,赵观山忽然抬手,做了和事老,“好了,诸位,我等来此,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让你们逞口舌之便。”
赵观山读了一遍圣上口谕,然后转头看向张事忠,“张祭酒,这案情现在查到哪里了?”
这一问可把张事忠给问住了,他总不能够说这案子刚刚好推理到这人是天后派人杀的吧?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多看了高文灿一眼。
即使刚刚梅俊苍的推理有一定的道理,但就像梅俊苍一开始说的一样,能够做到这一点,还敢把尸体留在这里,施展术法神通肯定是无法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修行者的世界,既能够让犯罪无所遁形,自然也能够做出一桩无头冤案来,时间,地点,人物这些在场,不在场证明都可以弄虚作假,真正涉及最顶层的冤案,即使再离奇的结论,最后也会成为现实。
就比如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位韩馆藏不是被人杀了,而是吃鱼卡死了,张事忠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