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君呈松几乎要受宠若惊起来。
自从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后,这还是头一次沈青鸾给他这么多好脸色。
他乐颠颠地下了马车,又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马车进了沈府。
周身气势陡然一变,长腿一跃翻身上马,风驰电掣地朝着城外去了。
沈青鸾进了沈府,先便去了沈舒的书房。
“父亲,女儿今日,或许做错了事。”
沈舒吃了一惊,随即皱起了眉。
他这个女儿素来刚强有决断,从未有过如此犹豫迟疑的时候。
心里头闪过万千个念头,沈舒却并未多问,只缓和着神色道:
“不打紧的小事而已,我女儿如今好端端地在我面前,旁的什么事在爹爹眼里都算不上错事。”
沈青鸾眼眶湿润了。
她其实算不上是个好女儿。
前世她被君家管束,又因不愿托沈家的情为君鸿白走动惹了君家不满,便也不敢和娘家过从甚密。
哪怕沈舒病重,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来露面,而后便再也没有侍奉在身前。
后来沈舒病危之际,沈青鸾自责悔恨不已,只觉自己不配做沈舒的女儿。
彼时沈舒也是这样说的,只要她还好生活着,做的什么事,都不是错事。
可最后,她还是辜负沈舒的欺骗,透支了一生的心血,那样孤苦伶仃地死在君家的宅院。
前世今生,局面虽然大不一样,可父亲母亲与她的这一份爱,是她和这个世间最牢固的锚点。
“父亲这样宽纵,就不怕宠坏了女儿?”
见她还有心思说笑,沈舒便也放心不少:
“子不教父之过,你做错了事自该为父来承担。为父宠坏了你,合该找你祖父的麻烦。”
沈青鸾没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