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阵反胃,一口呕在鸳儿肩上。
鸳儿下意识屏住呼吸,被杜绵绵阴狠的眼神一扫,头皮发麻。
急中生智忙道:“奴婢不是不想帮姨娘,可大爷如今对夫人倚重,就是为着夫人凡事捏着一个理字。
那种情况下,奴婢若是替姨娘说情,反倒落了下乘,让大爷以为您蛮不讲理。两相对比,大爷肯定更偏向夫人了。”
杜绵绵身子猛地前倾,一把抓住床沿。
鸳儿被吓得心头巨跳,语速更快:“还不如这样吃了这个亏,大爷最喜欢温柔可怜的女子,今夜一定会来看您的。”
杜绵绵死死盯着她,像是猛兽在估量从哪处下手。
鸳儿提心吊胆了一瞬,才听她嘶哑着声音道:“伺候我洗漱。”
“是!”
……
是夜,君鸿白果然又来了杜绵绵房中,听她委屈哭诉自是不提。
额间的梅花花钿似一颗蜡烛,一直烫到他心里。
所以翌日,到含光院请安时,杜绵绵又恢复了精神抖擞,柔媚可人。
“见过夫人。”
她瞥过坐在一旁的君倩和君远,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昨日她开口让大爷解了君倩的禁足,君倩这便出来了。
她在大爷心中地位如此重要,这侯府的下人还不见风使舵?
君倩回望她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信赖和感激。
杜绵绵婀娜着上前,拉起君倩的手:“可怜见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就要起的这么早来请安了,你呀也太过实心眼了。”
君倩眼底流泻出一丝委屈,手儿紧了紧。
杜绵绵又扭头冲着沈青鸾好声好气道:“昨夜大爷一直说夫人是个慈爱宽容的,应当也不愿见倩儿这般辛劳。
索性我豁出脸去,求夫人开恩,日后让倩儿晚些来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