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女子一夜未睡,阿梁多次劝说都无果,只能瞧着谢希暮一直坐在他榻边伺候。
到了辰时,也不知道谢端远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晓谢希暮来了,命人来请谢希暮去说话。
阿梁起先是拦着,不准老族长身边人带谢希暮走。
纠缠了许久,场面也闹得难堪。
阿蟒都要拔剑相对。
被谢希暮拦了下来,对二人宽慰了两句,便随着老族长的人去了别院书房。
昨夜疾风骤雨,将院内花草摧残得不像样,谢希暮爱惜花花草草,驻足看了一会儿,才随着下人入书房。
老人比起昨夜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往日挺得笔直的脊梁骨,好似受了和谢识琅一样的仗打,如苍老垂柳弯了下来。
“不向我行礼?”
谢端远缓缓抬起眼来,女子站在他面前,却无动于衷。
“恨我?”
谢希暮熬了一整夜,嗓子也跟着有些哑:“应该是老族长恨我吧。”
谢端远冷笑了声:“我是恨你。”
恨这个女人让他的孙儿走上歧路,执迷不悟。
恨她让清明一世的谢家背上污名。
可恨来恨去,他又不知该恨谁了。
正如谢识琅所说。
谢希暮又做错了什么呢?
“希儿。”
老人从未像如今这般苍老无力,“你是一步步看着他走到今日的。”
谢希暮深吸一口气,“时至今日,老族长还是不愿意让他同我在一起。”
谢端远没有承认,而是直直看着她,“谢家养你到了如今,若非我们,若非十郎,你活得到今日吗?”
她似是笑了,可眸底却有泪光。
“希儿,你很聪明,你该明白的,他同你提亲,这是出于他的责任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