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姐姐进来吧。”
谢希暮捂住男子的嘴,见阿花探进来一个脑袋,看上去圆溜溜的,朝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下雨了,这木头房子容易漏水,我给你们拿个盆接着,就是夜里会有些吵。”
阿花瞧谢希暮原本是躺在男子身边,随即微微欠身起来,笑得温柔,“没有事,多谢阿花姐姐。”
谢希暮全然没发觉,谢识琅正饱受折磨,她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柔荑落在他大腿上,说起话来时无意磨蹭了两下。
他只能绷紧了身子,又不好起来说话,免得露馅。
阿花被美人这样一笑弄得脸红起来,心里都嘀咕如此有如此美貌的夫人,这谢老爷如何还睡得这般安稳。
她家那口子是个爱缠着她的,她猜想或许谢老爷是城里人,才对自家媳妇儿颇有礼节。
只是夫妻之间如此相敬如宾,倒显得生疏。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阿花将铁盆子放在方才谢希暮躺着的地方,提醒道:“若是漏雨,你们起夜要当心脚滑,千万别摔了。”
瞧着妇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被女子的身躯压得不能动弹的谢识琅才哑着声:“起来吧。”
谢希暮好似才后知后觉,将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挪开,免不得脸热,“对不起,方才没注意。”
谢识琅缓缓移开眼,“没事。”
他嘴上是硬,说着没事,但呼吸却难以避免粗重了些。
她眼神在他脸上流动了须臾,“那…我先下去了?”
谢识琅无意识攥紧了被褥,余光里,大铁盆牢牢占领了谢希暮的床位,方才阿花说了,半夜有可能会下雨。
他的心好像化作了两个隐匿于暗的山头,剑拔弩张地对峙。
一头高扬世俗清正律令,对岸却叫嚣着不为人知的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