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壤,是处于不南不北的地方。
冬天如同北方一般地寒冷,却又如南方一般潮湿,吹起西风的时候,棉衣都会被水气打湿,然后浸泡在身上,似背了一层冰刺,刺破皮肤往骨头里面钻,边军到了五六十岁,大多骨头不好,痛煞。
可是,陈国富庶,连边军都没有钱吗?
李观一想到薛道勇的话,翻看下一封信。
“大兄不要写信催促,你说军中缺少银子,阿娘已帮你去借,阿爷冬天下地了,阿爹在的军和你的军不是要汇合起来吗,阿爹年纪不小,伱要照顾阿爹才对。”
第三封。
“听说你们的军队也听了岳帅的指挥,打赢了好几场仗。”
“阿兄的赏银送回来家,阿爷很高兴,喝了点酒。”
“还给我谈了一个好的人家,是镇口老刘家的二儿子,你小时候总和人家玩,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
“大兄你也该给我找嫂子了。”
之后的几封信都是家长里短,里面无法绕开的一个字就是税。
五年税,三年税。
还有钱正不要命地去杀敌赚取赏银。
李观一看到一封的时候,微微一顿。
“官家又收春税了。”
“年前收了之后三年税,阿兄你的赏银都带走了,家里没有,也借不到,阿爷被打断腿,在床上瘫了,先是生了疮,然后疮烂了,人站不起来,然后就没了……”
“阿爷不要我们给他花钱治,自己不吃饭,咽气了。”
“阿兄,听闻岳帅被调走了,阿爹冲撞上司被罚,伤重不重?”
“随信还有些铜钱,阿爹的伤好好治。”
第四封。
“阿爹没了,阿娘哭瞎眼睛了,老刘家不愿意我了。”
“没法,城里面来了大太监,说宫中还缺人,我想了想,条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