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湛湛,端阳风吟。
刘府廊檐铁马响,悦耳清脆叮铃铃。
天光盛,可那剑光似更盛天光,到了耀眼处,群雄无不侧目。
此刻思绪错乱,人心浮动。
喧阗声中,玉玑子失神盯望手中长剑。
方才赵荣的十八盘没刺在他身上,却全刺在他心里。
那些论剑之言,更如一记记重拳,将本就被刺穿的心捶得四分五裂!
以他的性格,本该厉声反驳,甚至胡搅蛮缠。
可此刻竟然一点生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剑法他练了一甲子,如何能不通透?
十八盘剑法有言:
“一线天开处,云梯倒挂叹。对松幽谷静,夹道断崖寒。拔地三千仞,凌空十八盘。打从人过后,皆谓此中难。”
是啊,他的那些话一点也没错。
日光照射在玉玑子的剑面上,反射之光叫他眼前一花,似乎又看到了青衣人在上方舞剑的影子。
他能看出这精妙绝伦的泰山十八盘,险峻之势让人心驰神往。
可偏偏看不懂这青衣人,到底是潇湘剑神还是东灵祖师。
一甲子,光阴虚度。
一念至此,只觉心如刀绞。
玉玑子抬头看了那瞳孔放大的左冷禅一眼,目光又扫过天门道人。
心碎之下,甚么争夺掌门之位的念头,一时间也生不起来了。
“佩服。”
玉玑子对着赵荣道了一声,跟着道袍一摆听得“嗤”一声响。
他长剑飞出,插在中央大院之中。
噔噔噔踩出杂乱脚步声,围成大圈的武林人分开一道豁口,玉玑子头也不回,带着空空的剑鞘离开了刘府。
靠主厅的莫大先生心中吃惊得很,脸上却只有淡淡笑意。
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