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解陛下之意。”谢迁赶紧恭敬朝朱祐樘行礼。
朱祐樘道:“朕不明白,是秉宽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非要以针尖大的心思去叫真?秉宽没说吗?铸炮工坊就在永平府,工艺外泄也并不稀奇。至于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他们既能盈利,又能在事后将责任归到创造工艺的秉宽身上,达到他们拿回本地矿场的目的!”
“至于你所说的,关隘有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点你应该问问自古以来那些通番之人的想法,如果没有好处,他们为何要执意这么做?如果没有任何证据,朕不信秉宽会这么说。”
谢迁一时也很踟躇。
他好似明白了张周刚才为什么哑火了。
因为有些道理,不是张周自己没想好,而是不需要张周自己去说,有人就会代说了。
在皇帝用皇权的压力将他谢迁的言论反驳之后,就会让谢迁处在很不利的地步,这会显得他谢迁很不通情理,是在揪着一点小事对张周死咬着不放。
影响到皇帝对他谢迁一人的感官态度事小,影响到文臣整体的利益,那就大大不妙了。
“秉宽,你勿用顾虑,有什么就直说,朕相信有些人还是能听懂道理的。”朱祐樘已经不是单纯在力挺张周,简直是跟张周穿一条裤子。
大臣也听出来,皇帝对谢迁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张周刚才的隐忍,反倒成为皇帝认为张周不想跟文臣撕破脸,让皇帝觉得,张周既有能力办事,又有胸襟……又被这小子算计了。
张周道:“臣遵旨。以臣先前所知,锦衣卫也是查出一些端倪,才会下令拿人,不过也可能是小事放大,很多家族很可能是被人无端构陷,或者是有人屈打成招。这需要在事后细查。”
到这里,张周也算是“自退一步”。
谢迁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东阳用眼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