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仆推出去。
过了许久,巡抚衙门的一名名叫宋立言的进来送文书,本是直接送到书吏房便可,见到这边灯还亮着,给亲自送到了门口。
杨一清打开门,把文书接过,看完后才知道是秦纮令宁夏统计本年度秋粮上缴的情况,并填补延绥所用,顺带为延绥修造堡垒之事而筹措人手的。
杨一清心情烦躁道:“此战宁夏损兵折将,秋粮征缴上来尚且不足往年的八成,便如此,不以灾年上报,还要多摊派杂役等事,过去的力夫甚至还要自带口粮……饿死人该当如何?”
宋立言道:“杨中丞可以直接跟秦老制台上奏,提出如今的为难。”
“嗯。”
杨一清当然要反对秦纮给宁夏所出的难题。
宋立言见杨一清有意要写什么东西去跟秦纮争辩,知道这不适合自己留下,他赶紧行礼后准备离开。
但杨一清连笔都没拿,便又突然转换语气道:“但若是三边各处都奉调,唯独宁夏不调人手和钱粮过去,便显得宁夏太过于特殊了。这两日再商讨后,先行调人过去。”
宋立言看到杨一清如此的转变,也有点不解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要为宁夏军民说话,怎么一扭脸就准备屈从了?
“下去吧。”杨一清道。
宋立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出门的时候还在想,不会是这位杨中丞把我当成秦制台的人,觉得我是在监督他,所以故意不在我面前表露?
可我跟秦制台压根就不认识,杨中丞的防备之心从何而来呢?
杨一清的转变,对宋立言来说很难理解。
杨一清自己很明白,他在朝中已经有点难以“立处”了。
宁夏的战事,自己是不用背黑锅,但问题是皇帝的褒奖更让他立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自己以后还想在朝中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