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东阳都锁着眉头轻轻叹息一声。
“挡不住了呀。”谢迁感慨道,“上通天意,下知鬼神,才学颇佳洞悉人心……就是不知这德行,是否配得上他的能耐了。”
能力方面不用说,但文官所在意的,是这个人的品德。
这是表面说辞。
暗里的说辞,应该说他是否识相,肯融入我们文臣,当个守规矩的臣子……这种规矩只是局限在某些方面,不是让他一板一眼。
如果他融入不到我们,那我们就只能认定他“德行不修”,反正一个士子的清议裁量权在我们身上。
不加入,就扣黑锅呗?
……
……
宁远。
朱凤等人在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之后,终于在三月十四这天抵达。
他们进城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赶紧召集城防要员,要将张周的布置安排到宁远周边的布防中来。
巡镇都指挥使钱英和辽东镇守太监任良,更是提前几天便得知消息赶到宁远,他们甚至都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要派个年轻气盛的安边伯前来。
“……诸位,我希望你们不要将今日会议的内容泄露。”
朱凤先给在场的人打预防针。
任良看了看旁边的监军太监张永,以及平江伯陈锐。
他也不理解,今天有陈锐和刚帮王越在偏关取得大捷的张永在,何以要让名不见经传的朱凤出来主持军前会议。
“赶紧说,说完睡觉去!”有个人在不耐烦催促,正是建昌伯张延龄。
文官代表,户部郎中、监粮官王琼问道:“何以巡抚辽东军务的张中丞未到来?”
这是在问,张玉怎么没来。
王琼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文官,他觉得这场战事,应该是由文官进行战略上的布置,而不是由武勋和镇守太监来自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