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水!”
朱菻一个激灵,连忙跑到桌前,把龚樰早就倒好的热水端了过来。
冲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吹了又吹,但显然开水不可能这么快地冷却下来。
眼看口干舌燥的方言不停地喊着“水”,朱菻突然灵光一现,从桌上又拿来一个空的搪瓷杯,热水在两个杯子之间倒来倒去,倒了一小会儿,又很不放心地亲自尝了一小口。
确认水温无误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方言的头,一点一点地喂到他的嘴里。
犹如久旱逢甘霖,方言贪婪地喝了起来,但喝完半杯水,还不觉得解渴,嘴上仍在喋喋不休。
“这……这……”
朱菻瞥了眼被自己喝过的另外一只搪瓷杯,心里万分纠结,耳边不停传来方言轻微的唤水声。
情急之下,也不再犹豫,一边把水喂给方言,一边自言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喝了一小口,从药剂学的角度,浓度并没有那么大,也就5%。”
“不对,是1%!”
作为身穿过白大褂的她,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方言慢慢地把水喝完,嘴巴吧唧了几下,沉沉地睡去,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朱菻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各种情感交织在一块,最后化作幽幽的一声叹息。
不多时,龚樰端着一盆已经掺了冷水的温水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怎么样,他没乱说什么吧?”
“没有没有。”
朱菻双颊微红,心慌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照顾他了。”
龚樰只觉得哪里古怪,但又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等我忙完了,再去你的房间,接着我们在火车上没聊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