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自以为躲藏得很好的龙虾须,拿起沉重的鹤嘴锄,向着那条挖了近一公里的隧洞走去。
身影没入其中,越走越深,光线愈发稀薄,走到底,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姜遥和昨日一样,挖一下,手被震麻,鹤嘴锄掉一次,气喘吁吁,双腿止不住发抖,背靠着洞壁,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这些都是演给隧洞里,除了她,另一个存在看的。
从泥鳅头的反应来看,姜遥确定了这条隧洞就是龙虾头挖出来的。
它挖隧洞做什么?
不难猜。
寻一个隐秘的角落,慢慢折磨她,最后再品尝她的血肉。
果然,之前的表现都是为了麻痹她的神经。
猎物在什么时候是最美味的?
仓皇无措逃跑、痛苦挣扎的时候。
那时候,狩猎的野兽不仅饥饿得到缓解,心情也会来到极高的愉悦境界。
姜遥太了解了。
这条隧洞对于龙虾头是狩猎场地,对姜遥而言,却是最佳的作战现场。
但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龙虾头一旦消失,所有人怀疑的对象,会是她。
虽然她表现出的假象能迷惑旁人,可她是和龙虾头走得最近的人类。
外面泥鳅头也不能放过。
‘咔嚓’
油灯点亮,伴随着脚步声,清晰地传入姜遥耳畔。
她一回头,便看到龙虾头举着油灯走过来。
隧洞凿得很宽很高,是它凿出来的,自然能容纳它的身躯,只是像唱大戏头冠长长雉鸡翎的龙虾须,只能委屈地垂下来,贴着上壁,没办法灵活甩动。
龙虾头将手里的油灯递给她。
姜遥:“?”
龙虾头呈三角的头转了转,立起来的两只眼缩了起来,一上一下,看起来滑稽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