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祎拿出了木牍,交给了沈兰淑:“坞堡里酿造的卢氏老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祖公赏赐了酿酒和卖酒的酒课。”
坞堡的地窖里酿造了很多酒水,只要被人揭发到了官府,按照晋律的律例,身为坞主的卢祎直接罢免了主簿的官职。
阖族上下二十余口人,全都要一起黥面流放。
沈兰淑接过来木牍,仔细查看了几眼,放心了:“木牍上确实盖着郡太守的官印,卢氏坞堡有了这片木牍,便能把酒水卖到丹徒县的二百多里社了。”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沈兰淑显然也知道外郭城众多坊市里的市肆卖酒,早就被高门士族瓜分了定额。
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因为卖酒引起了士族的相争。
沈兰淑的眼界和见识非同一般,不是寻常乡闾小娘所能相比,尤其直接从士族垄断酒肆的夹缝里找到庶民卖酒的唯一活路。
卢祎越发狐疑孀嫂沈兰淑的身份,难不成当真与郡豪族沈氏有着很亲的关系。
沈兰淑不愿意说出来,或许有难言之隐,旁人也不好多问。
卢祎脱掉了坚硬的革鞜,换上了一双高齿木屐,走回了自己的厢房,思索着建立私兵部曲的事宜了。
“二郎快下来。”
沈兰淑站在灶房门口,探出灵蛇髻脑袋,朝着三楼喊了一声:“祖参军来了,贵客临门,快快下来迎接。”
卢氏坞堡里的一切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卢祎不在坞堡里的时日里,全是沈兰淑教导族里的子弟识文断字。
族中子弟没有乡野庶民的粗俗,一个个进退有据,措置裕如,完全一副士族子弟的姿态,比起士族子弟少了几分狎妓服散的轻浮自傲,多了几分敦本务实。
“哈哈。”
祖道重笑容满面,敞着绛纱袍走进了卢氏坞堡,刚刚走进来便看到了衣冠整洁、恭敬有礼的卢氏子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