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嘛。”
卢祎给豪族留下了一个坑:“县里总要有人缴纳粮税,丹徒县过去的丁口是一千多户,征收不了多少粮税,大头出在豪族的田地里,少了一千多户的粮税没有多大影响,多了八千户的户税就很重要了。”
“彩!”“好彩!”
祖道重、卫策两人同时拊掌喝彩了。
黄白籍新政的推行,没有商鞅变法那般的刚直,更像是一滩清水,不停的妥协找到一个附和大部分人利益的平衡点。
官员庶民都会从中获利,又没触动高门士族的利益,豪族也只是按部就班的缴纳原有赋税,顶多心里有怨气没有趁机跟着攫取土地丁口。
郗璇放下了小巧的深红色漆要扇,忍不住拊掌了,眸子大亮:“你也太稳健了。”
卢祎听到了郗璇的赞许,精神一振,想起了制成了丹徒县的黄册,嘴角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不求尽善尽美,只求尽心尽力,做成明府交代的差事。”
“哈哈。”
祖道重听到高平郗氏的郗璇夸赞了卢祎,脸上有光了,大笑着离开了跪坐的镶边芦席:“走吧,随着本官去一趟家公的大宅,拜见家公,由你来亲自禀明了这次新政变法的情况,另外还要挑选传舍宾客的厢房了。”
卢祎心头一震,看着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向父亲炫耀的明府,深感庆幸,很多人努力常常得不到回报,有了祖道重这位明府,只要认真做事便会有回报。
当是一件幸事了。
郗璇白嫩脸蛋露出了笑容,堂妹没有嫁错人,心里又是一叹,以祖道重本性里透露出来的待人宽厚,想要让卢祎改换门庭,难喽。
这次前往范阳祖氏的庄园与以往不同,终于可以拜见祖逖了,见到北伐打到黄河以南的祖车骑。
两人共乘一辆轺车,卢祎坐在屏泥上,脚踩着车笭,手里握着辔绳赶车,顺着京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