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收了腿,把血擦净。
最后,他抱膝靠坐在墙壁前。他慢慢侧了头,看阳台,碎了的玻璃里,是满地的雨水。
那里,以前有个身影。
他穿那件红色的雨衣。
那天,他仰着头,和红雨衣一样枕着墙壁,看着窗外。
一个坐阳台这头,一个坐阳台那头。
喝着白开水,隔一段距离,沉默地看了窗外一夜雪雨。
让其一招,才能有来有往。
有得,必有舍。
你一直这样做,是么?
“不需要我了。”眼前是花修罗睁着灰色的眼,“你、确定吗?”
类似的话,他也说过。
最后那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你走吧。”那天,他说。
“走。”亚瑟微微僵了一下,微微弯起唇角,“走去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
亚瑟的眼中,终于认真了,他的眼底有笑,却不再笑,“你确定,你可以。”
你,长大了,你、不再冷了吗?
隋刃慢慢,把背靠在了墙壁。
两相交织。
…你确定吗?
在灰白的晨光里,隋刃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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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因为他,接了隋刃的一个电话。
“林远,我杀的,你爸,也是我杀的。”这是第一句。
“如果,你对任何人说起我的真实身份,我会、再杀了你。”这是第二句。
“鸠占鹊巢,想活着继续享乐,你、要有觉悟。”这是第三句。
短短三句,已绝了情谊。
林立笑出了眼泪,然后笑的眼泪被风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