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利索地脱了裤子,露出个绿色的恐龙内裤。走向浴缸,也坐了下来。
和楚昭、对视。
赤膊相见等于赤心相见,本意如此,可楚昭终于还是后悔了。
他看着隋刃的胸膛,那上面、数道冰白发皱的疤,层峦、叠嶂。
“都是…在堕天伤的吗?”
隋刃低头,剥一颗澡豆,“我们在堕天经常光着身子泥地里厮杀,所以,我不害羞。”
答的、是上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楚昭,“对不起。”
隋刃手顿住,他肩膀的肌肉,起了微微的痉挛。
“我应该更信任你,更了解你,我不是个好舅舅。”
隋刃垂着视线,认真地听。楚昭却没有话了。
安静的空气里,隋刃继续剥澡豆,可手一抖,澡豆已经掉进了水里。
隋刃捞了两下,没捞着,他沉默,鼻翼已经冒了汗。他吸口气,伸手抓了另一颗,继续剥。
“你很早就做好了规划,是吗?你很早就知道,要独立,要自主,对吗?可你为什么不说?”楚昭问。
隋刃沉默,沉默,“…你应该恨我,厌我,防备我。这样就不会…”
…不会。
不会愧疚了。
愧疚,意味着补偿。补偿,意味着缝隙。缝隙,意味着真相。隋刃沉默。
他不想让楚汐知道真相,一丝、一毫都不该知道。
在妈妈的心里,他林箫应该始终是洁白的,那个洁白的人。
不是这样一个恶魔。这样一个,朝不保夕、嘴笨又低劣、吃饭如开荒、杀人如麻的人。
她不该知道,否则…她会疯。
“她会疯。”楚昭瞳孔微微发着抖,“所以,你自愿远离我们所有人,是吗?”
隋刃低头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