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忽然像把斧头重重砸向手术室的门。
隋刃猛地拽住他,哑了整个嗓子,“去…去旁边等我。”
隋刃转头瞪着一旁乖乖发呆的白发老头,厉吼,“…林胡崇!把他拉走!”
林胡崇被吼的背脊一颤。
阿卫平躺在手术台上,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抽搐,他看着一阵阵痉挛的胸膛,看着上面横亘的尖刀,向上喷出奶油一样的血液。
终于,该结束了。
“爸…”他声音很小。
门外的刘铁刀却像听到了似的,忽然停止了所有挣扎。
“阿卫。”他说。
阿卫笑了一下,咽喉已被银线勒住。该隐手速很快,一圈圈缠住,他淡淡地:“不用再说最后一句。”
用力一扯,他叹口气,“这世上很多事,很多人,没有告别…也不需要告别。静静走,就好了。”
背后传来一阵风,“你又想怎么走?该隐。”
该隐阴笑,低头晃过,扯着银线的手指猛松,跳到手术柜背后,单膝着地,他抽出一把刀。
“我?”他想了想,“要真有那么一天,全世界…大概都会看到。”
“会告别么?”隋刃站在血浆里。
该隐怔了怔。
“信我,没有人需要…你的告别。”隋刃漆黑的双眼里,永远的淡漠。
短暂的停顿。
“咯…”该隐忽然尖厉地凄叫一声,身体已如一道闪电像隋刃扑去,“到底怎么能让你痛?隋刃?”
隋刃面上挂出一丝冷笑,侧身,刀已出鞘。
只一下,该隐右手指骨的皮已没了。
该隐似乎恍不知痛,左手翻开,手心尖刺已向着隋刃双目划去。
隋刃没有躲,只侧了一下头,牙已咬住该隐的匕首,抬颌一斜,该隐的刀已打着旋向他手背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