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是死。
最近,我频繁地想到这个字。
裴。
我想,我是病了。亚瑟走后,我又能说话了。
我可以对父亲承诺,我可以换上新的衣服,我有很多可以做的。
我尝试微笑,对着镜子试,可脸上的肌肉是僵硬的,就像死灰,是再不能复燃了。
我想一个人一旦选择了面无表情,就只能始终这么活着。..?
不需要在表情上费力气,这大概不算坏事。
记得多年前看南怀瑾,他说,在这个大时代里,一切都在变,变动之中,自然乱象纷陈。
我已经不太注意现在是什么季节,哪个时代,只觉脚所踏处,风很萧瑟。死者别离,生者继续活。
不知一别经年后,你可老了?
——《梵婀玲刃》
刘铁刀低头,背靠着墙,点燃一根烟。有风吹过,吹动他手里的病例,哗哗地响。他低头,看皲裂的双手,冷硬、灰色。他轻吸口气,这双手,陪了他有些年头。
他仔细观察它们,看着上面无数细碎的伤疤,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和细纹融在一起。
他沉默一会儿,抬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说起话来,像是对面有人,“凡可以愈愚者,将竭力近气、皲手茧足以求之。”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呼呼的风,和一个黑洞洞的垃圾桶,上面粘黏着细碎的白色残羹汤。
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病例丢进去。
尘肺病,晚期,听说,是要跪着走向死亡么?
他想,他的归期将近了。那便,站着离开吧。
他这么想着,起步要走,忽然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儿,搬运工?”大风吹散了女人的发髻,女人抿着红唇,抬头看了眼斜阳下昏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