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抬起头,愣愣看着该隐嘴角被撕裂的小丑面具。
该隐忽然沉默了,他喝口酒,歪了头,声音变成喃喃轻唱:
“活、下、去。这就是活。
像狮子撕了羊。
都被卷进飓风。
抗拒吧。
看那野地的百合,他们不耕不纺,却长在地上。
黑暗无能辨识光明,唯光,能辨识光。”
有灰,从天花板上缓缓飘洒。
像沾满灰的雪,像沾满雪的灰。
人群鸦雀无声。
该隐忽然扯下面具,露出一个血红的薄唇,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底下的众人,用沾满灰的手微抚了一把金色的发,轻喃,“你们猜,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该隐只好自问自答,“是去年万圣节一群人的骨灰。”他似乎被自己乐到了,他笑一下,“想像一下,明年的万圣节,你们也已是这灰,这是多有趣的事呀,多好的传承。”
“啊——”有女人已在尖叫,有人要拨打911。
可是,没有信号。
他们才知道,这里,早已被屏蔽。
该隐笑,“还记得外面那片玉米地么,你们的孩子都还在那儿玩儿,嗯~能活着逃到那儿的人,我还会奖励的。”他慢慢歪起头,看着下面人群里一个刚和自己对话过,遛达进来想要尖叫的小男孩,“嘘~”他眨眨眼,手笼着耳朵,悄悄地:“你一叫,你妈妈就不见啦,你爸爸也不见啦。”他忽然停顿一下,深蓝的眼睛慢慢变浅,“…你不叫,他们也总有一天会不见啦。”视线扫过人群,他的眼睛慢慢变冷,“每种东西,都有自己的价码,知道糖果的代价是什么吗。”
他忽然仰头站直身子,挺直瘦削坚硬的背脊,张开双臂,一把利刃飞出,“你们的血。”
“轰——”教堂壁灯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