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石火间,视线定格在他锁骨处,一颗箭形的血痣。
曲华早已走了。
天已擦黑。
自己没带夜视镜,前方的瞄准牌也已经看不清晰。
隋刃看着面前地上的夜光军表,看着它绿色的荧光指针慢慢走到9点的整数。
终于过了最后一个三小时。
吐口气,缓缓放下举枪的左臂。
一整天,自己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停地跑步,而是换做举枪。
每三小时休息十五分钟。
一枪都没有射击,一整天都在不间断的举枪中度过,此刻自己的左臂已经整个抖起来了。
天已黑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左胳膊连带着左边的胸腔酸疼不已。
汗水早已湿透全身,黏着发丝糊在头上很难受。
隋刃用力甩甩头,弯了弯嘴角,这是自己为早上的狂妄付出的代价?
可是,自己还是受不了别人的可怜,尤其是…他。
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间,把搁在水池里的两件黑衣洗干净。
微微皱眉。
今天举枪的过程里自己搜遍了脑子里以前存储的一切信息,对比每次做任务遇到的人眉眼间的距离,想找到自己是否和这个叫游离的人有过什么渊源。
在今天早上,游离生硬的表情忽然和记忆深处某个男孩重合。
瞬间,思路似乎在慢慢明晰。
一个人,可以随着时间改变面貌,但眉眼间的距离比是不会变化的。
如果,可以看到他锁骨处真的有那颗血痣。
看了看身上被汗湿透的白色病服,正要把它也脱掉一并洗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进。”
门开了,游离走进来。
悠悠然上下打量着隋刃的房间,视线在墙角定格。
“